moonlight_1011

    Dick跟着那个可疑的身影跑进一家仓库。灯光昏暗，灰尘日积月累成厚厚的一层。

    他的敌人里有谁会喜欢藏在黑暗的角落呢。名单长了去了——

    Dick转动身子，却见到面前的架子上蹲着一人。他们眼神交接，微妙的高度使得他们正好可以平视对方。

    他一愣神，手中的短棍却未向对方投去。

    ——但是Dick万万没想到会是Damian。

    Dick相信即便自己现在拥有像午夜那样的一秒内计算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能力，他也不会相信他会在这时候与他日思夜慕的弟弟见上那么一面，他甚至都不敢奢求Damian还会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

    不过Damian不会知道他是谁。Dick的脸还是巨型的、混乱棒棒糖图案——总是在马戏团或者游乐园里售卖、Damian不是很喜欢的那种棒棒糖。

    但Damian把手伸过来，放在Dick头的两侧。也许是什么神奇的点穴之术？Dick想。他感到Damian的拇指从眉心顺着他英挺的鼻梁滑下来。

    “你别想跑开。”Damian说，“你跑不掉的，Grayson。”

    是的，在这种站着可以被人当靶子、周围还可能有麻烦潜伏的时候——跑进来的那人他还没逮到呢，而且那人当然不可能是Damian——在这种时候一点儿都不想挪地儿真是太疯狂了。Dick没说出口，他罕见地把话都吞下了肚子。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亲爱的小肥啾？”Dick依旧没动，除了他的嘴。

    “嘘，闭嘴。”

    Damian的大拇指依旧在向下，向下。直到指腹蹭到了Dick的嘴唇，Damian停住了。手指又在唇上摩擦了几下，皮革手套的质感冰冷坚固。同时，Damian的食指停在了Dick的眉骨上。Dick眨了眨眼睛。

    当然，这些小动作只是发生在Damian的右手上。而他的左手手掌放在Dick的右耳下方，手指穿插在Dick后脑勺的头发中，扯了一把那墨色的短发。

    玩的时候、嬉戏的时候才会用的力道。温柔而亲昵，宁静而美好。

    接着Damian把大拇指从Dick的嘴唇上移开。

    最后Dick他那只亲爱的肥啾宝宝在他嘴上快速而轻巧地戳了一下，在Dick意识到那是一个吻前转身飞进了黑暗。

    “对了，”那个男孩儿的声音响起，沉稳平静，波澜不惊，“之前跑进来的那家伙在门口。”

    然后Damian就彻底不见了。

    Dick捂住嘴。他不是很懂那个吻的含义，可他知道现在他自己笑得就像是个傻子。